兄弟(1)

这个设定好带感好带感

小羊家的咩咩: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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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把林彦俊拉到沙发上坐下,用手戳了戳林彦俊的酒窝,手感很好。


他手臂撑在沙发上,把身体往左边一挪一挪,动着动着就和林彦俊快贴上了。


尤长靖笑着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弟弟了。”


林彦俊眼睛睁得圆滚滚的,说:“好。”


“那你叫我什么?”尤长靖笑了,他还挺喜欢这个新成员的,至少比那个说要当他母亲的阿姨好。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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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教室,尤长靖被窗外的蝉鸣声搞得头都疼了。讲台上的老师仍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什么,在尤长靖脑子里听来就是多了一只更吵的蝉。


晒到令人发昏的太阳和丝毫没有动静的树叶,整个世界郁闷到令人发慌。


尤长靖痛恨这个没有空调的破地方,头上的风扇摇摇欲坠,看久了甚至会有其实是地在摇动的错觉。


他勉强撑着身体重新低下头去看教科书,却只是发现所有的字迹在书本上眩晕成一个个墨圈好似要把人吸进去。


太热了。


所幸的是一阵急促的下课铃把他从这种快要中暑般的忧愁中拖了出来。刚刚还死气沉沉的教室就好像是暂停变成了播放,一下子就充满了所谓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几乎没有人听讲台上那个可怜的老师讲完最后一句话,已经有半数的学生跑到了门外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天。他们的声音隐没在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中。


尤长靖只是觉得头更痛了。


他没有食欲,根本也不想吃食堂的饭,他只是有点热,还有点晕,还有点难受。


他坐在位置上呆呆地趴着没动,想自己是不是中暑了。


“尤长靖,你的个人专属保镖又来找你了”


后桌的朋友拍了一下他的肩,调侃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羡慕。


“不是保镖啦,是弟弟……”


尤长靖不知为何不喜欢所谓保镖这个称呼,相比之下他其实更喜欢跟班,虽然这两个听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而相比起来弟弟更亲切一些。


一句有气无力的话还拖长了语调,一阵带着风的脚步就踱到他面前。


刚刚下课时候为了通风而拉开的窗帘和大开的玻璃窗,里面透出来的阳光本来直直地照在尤长靖脸上,然后当他的保镖出现的时候,已经紧闭的眼皮下的视网膜上更黑得彻底,他突然觉得体感温度降低了一度左右。


他按着太阳穴缓缓抬起头,就看见林彦俊。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想也不用想脚上肯定是那双毫无新意的白色运动鞋。


他今天穿得就像所有时候一样随意。


“哥。去吃饭吗?”他说。


“嗯。”


尤长靖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又砰地一声趴回桌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彦俊把握着没打开的大杯珍珠奶绿和吸管放在一旁,伸出右手就俯下身去碰自己哥哥的额头。可是刚刚一直捏着冰奶茶的手心只能感觉一片温热,短暂失去了检查发热的功能。


于是林彦俊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冰可可也放下来,熟练无比地把尤长靖前桌的凳子转回来,坐在尤长靖对面,然后把这个昏昏沉沉的人肩扶起来,拿自己的额头去碰。


这一切他都做得很认真。


动作持续在三秒。


然后林彦俊站起来说:“你发烧了。我送你回家吧。”


尤长靖迷迷糊糊应了声好,然后又听见对面那个白衬衫说什么让自己等一会他去整理东西什么的云云,反正身体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便继续趴在桌子上,指尖触到冰奶茶的寒冷让他下意识想要靠近,可他更愿刚刚林彦俊的体温再多停留一秒。


“尤长靖,你……和你弟弟……关系真好啊……”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后座男生挤出一句话来。


“啊?说啥呢……”尤长靖闭着眼,用手指去抠那个珍珠奶绿杯壁上的标签,


“废话,这是我弟……你要是有……也这样。”


“哈,才不会呢!我反正是没见过和弟弟贴额头测体温的好吗,要不是他是你弟,我都怀疑他是你男朋友了。”望着林彦俊从高二的楼跑回高一去拿书包的身影,后座意犹未尽地继续感叹:


“何况他还不是你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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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和林彦俊关系过分亲密了。


懂什么叫兄弟吗?


就是他们这样的。食则同器,寝则同床……还有……呃先暂且不提。好吧,可能没有那么过分,但是,尤长靖并不认为就算这样做也有什么不妥。


毕竟……那可是林彦俊啊。


自从他们因为重组的家庭见面之后,尤长靖没有一天不把他当亲兄弟看待的。


当然,林彦俊也一样。


互相依赖又没什么不好。


林彦俊拎着自己书包冲回来的时候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瓶矿泉水,他把水塞到尤长靖手里然后开始整理尤长靖桌上散乱的笔记本和文具。


“不是有奶茶吗,我喝奶茶就行了。”尤长靖勉勉强强站起来还倔强地把矿泉水扔在一旁,去够那杯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珍珠奶绿。


林彦俊眼疾手快地把那杯杯壁开始掉水珠的冷饮塞到正要去吃饭的尤长靖后桌的手里:“这个送你了,帮尤长靖请个假,就说他身体不舒服,他弟弟送他回去休息。假条明天会拿来。”


然后又把矿泉水重新塞回还来不及反应的尤长靖手里:“别喝冷的,喝点常温的。”


后座带着钦佩的眼神离开了教室,林彦俊也整理好了大大小小的东西拎着两个书包就往门外走。


尤长靖突然瞄到那杯放在前桌,还在阳光里闪光的冰卡卡——可能现在已经是热卡卡,他眼珠一转把手伸过去,在林彦俊正把注意力放在书包上的时候迅速地吸了一口,冰镇的甜在他燥热的口腔里扩散开来,吸管和杯壁碰撞的摩擦声被继续断断续续的蝉鸣掩盖。


哇好好喝哦。


好甜。


尤长靖这样想着,竟然一时间忘记把可可及时地放下,然后下一秒就收到了一对林彦俊紧皱的眉毛攻击。


“我就喝一口啦”尤长靖摆出自己的甜美微笑,虽然那个微笑因为自己有点力不从心而格外得虚假。


但是那双皱着的眉毛还是渐渐地被尤长靖的笑容抚平了的。


林彦俊转过身去说:“……随便你。”


于是尤长靖就把可可拿在手里随着林彦俊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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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斜到水泥地面上的阳光简直可以烤肉,幸好林彦俊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把遮阳伞。


计程车里的温度低到令人发指,幸好有林彦俊从书包里拿出来的衣服。


当然,面对尤长靖捧着那杯被他喝完的可可还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门口却说“我钥匙今天忘在家里了!”这种发言,林彦俊也是早有准备。


他拿出钥匙塞入锁孔,咔擦一声门应声打开。


可算是回了家。林彦俊把两个书包拐在鞋柜上,把钥匙往玄关上一摔,从尤长靖手里抽走那杯早就见底的可可往垃圾桶里一扔,然后看着尤长靖乖乖地走到卧室里去,这才到书房去翻冰袋。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能用的,又返回去拿了退烧药。


刚刚一路走回来,林彦俊总感觉尤长靖的步伐越来越虚浮,搞不好明天也没法去上学。家里又没有人,林彦俊无奈做好自己明天也不去上课的准备。


这样想着他已经快速地在厨房里放上电水壶,然后拿着冰袋去找已经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尤长靖。


盖上透风的小毯子,把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然后掀开尤长靖汗湿的卷翘刘海,把看上去没有什么作用的冰袋放到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尤长靖额头上。


“好冷”


尤长靖缩了缩脖子,手下意识捏了一下毯子边。


“习惯就好。”


其实照顾别人并不是林彦俊的专长,但是如果那个别人是尤长靖的话那就是可以另当别论的。


“请假条我待会写,你睡觉……哦等会,把药喝了再睡。”


“事实证明我不吃药好得更快。”尤长靖咕哝。


“哪个事实?”林彦俊挑眉。


“事实……就是我上次其实没吃药。”尤长靖把自己脸蒙在毯子里,


“但是我上次睡了一觉也就好了!”


“……”


林彦俊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仁慈是不是必要的。可他最后还是和每一次一样原谅了这样的哥哥,然后正好电热水壶的啪嗒一声让他内心暗暗决定今天一定要让这个无法无天的人喝药。


等那杯冒着一丝丝热气的白开水和药丸被林彦俊拿进卧室,尤长靖已经睡着了。林彦俊把杯子放在床头,手碰到床上人的还微微有些发热的胳膊,最终也没能忍心把尤长靖拽起来吃药。


他转过身去把本来露了条缝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然后又不放心地走回来把被子笼好,这才走到门口把门推开。


“林彦俊你干嘛喝我的可可”


“……”关门的手一顿,才发现尤长靖是在说梦话。


“要叫我哥哥,懂吗……”


林彦俊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站着,直到尤长靖的呼吸重新归于平稳才最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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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尤长靖第二天还是好了,而且让林彦俊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是,他早上起来发现把自己蜷成一团的尤长靖旁边的床头柜上是一个空的杯子。


林彦俊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特地多走了十步,也就是从高一的教学楼往里面走到高二的教学楼,看见生龙活虎的尤长靖迎着阳光走上台阶去才回头,晃荡着去办公室交自己的请假条。高一早自习比高二晚10分钟,他有足够的时间过去。


班主任是个年纪偏大的女老师,头发已经有些泛白,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正在批改作业。看到他走进来,皱了皱眉:“林彦俊,你昨天又回去了?”


“我哥生病了,我送他回去。”林彦俊把事假条往桌上一放,“老师您也是知道的,我们爸妈一直不在家……”


“……算了算了,下次也叫你那个哥哥小心点,别一直生病,还要你照顾。”班主任叹了口气。毕竟林彦俊也算是班上的好学生,除了一个月大概得旷几次课去照顾他哥哥以外,其他确实没有什么缺点。


“……我乐意。”林彦俊说的很轻。


“?什么?”班主任接过假条,没听清楚林彦俊说了什么。


“……没什么”林彦俊摇摇头,推了推眼镜,“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按下门把手,从外而来的暑气和办公室里的寒意交叠在身上,让他打了个激灵。


容易生病的季节。


林彦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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